长期以来，二战后初期至80 年代中期日本经济的快速追赶之经验被后发国家广为效仿，而80年代中期之后的“泡沫之路”，以及后泡沫时代“失去的N年”的教训，则被笼统地扔进了“日本化”这套反面教材当中。实际上，在人口红利快速消退和核心城市地价下降超8成的同时，还能保持实际GDP长期平均正增长和劳动生产率的中速增长（实际GDP/就业人口，或实际GDP/工作小时），实属不易。

关于日本奇迹的诞生，大国博弈、汇率低估或产业政策是主流解释。关于缘何“失去”，除了错误的政策、人口老低龄化、汇率过快升值、亚洲区域竞争等角度之外，美籍日裔经济学家辜朝明（Richard Koo）提出并反复“营销”的“资产负债表衰退”“理论”或最为国内读者熟知。据笔者所知，辜朝明一共出版了5本书，第1本叫《Balance Sheet Recession: Japan"s Struggle with Uncharted Economics and Its Global Implications》，英文版于2003年出版，首次以专著的形式完整表达“资产负债表衰退理论”（无中译本）。第2-4本的中译本分别为《大衰退：宏观经济学的圣杯》（英文版2008年，中文版2016年）、《复盘》（英本版2014年）和《大衰退年代》（英文版2018）。第5本名为《Pursued Economy》（英文2022年出版，无中译本）。这5本书的解释框架一脉相承，但理论界与市场对该“理论”褒贬不一。

辜朝明反复阐述的一个观点是，企业或个人在经济的上升周期和下降周期的目标函数是不一样的。在上升周期中，如主流经济学所描述的，企业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，个人以效用最大化为目标。但在资产泡沫破裂后的下降周期中，企业和个人的资产负债表出现了净资产为负的情况，此时目标函数就变为债务最小化。在此状态下，货币政策是失灵的，政府应作为“最后借款人”，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（如扩大赤字率），从宏观会计恒等式上看，公共部门的赤字就是私人部门的盈余。因此，只有公共部门采取扩张的政策，才能避免私人部门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的“坏的循环”。

(资料图片)

对后发国家而言，“日本模式”的经验和教训都值得学习，尤其是对于当下的中国而言，我们同样面临人口老龄化的挑战，也同样对面来自美国的贸易制裁。顶层设计也同样面临在短期稳增长和长期结构性改革之间的权衡……但或许针对每一个“相同”，我们都可以找到一个“不同”，比如自然资源禀赋、“内循环”的空间、规模经济“红利”……只是，这些“相同”与“不同”的组合，是否会得到“这次不一样”结论？事在人为！

本周鉴读推荐日本书单（共30本/卷），从国际关系、人口结构、日元汇率、产业政策、货币政策、财政政策、技术进步等多个维度“读懂”日本。

1. 美日关系：《创造新日本：1853年以来的美日关系》、《美日博弈》

2. 日元汇率：《管理美元》、《时运变迁》

3. 日本奇迹：《日本第一》、《通产省与日本奇迹》、《日本奇迹的终结》、《繁荣与停滞》

4. 泡沫经济：《日本的迷失：前夜》、《日本的迷失：崩溃》、《大停滞于安倍经济学》、《日本激荡三十年》（3卷）、《大衰退：宏观经济学的圣杯》、《复盘》、《大衰退年代》

5. 货币政策：《动荡时代》

6. 财政政策：《日本的凯恩斯——高桥是清传》、《国债的历史》（部分章节）

7. 人口问题：《人口与日本经济》、《少子社会》

8. 科技进步：《日本科技150年》、《日本的技术与创新管理》、《日本的技术与产业发展》

9. 日本经济史：剑桥日本史、《日本经济史》（10卷，西川俊作等编著）、《日本经济史：1600-2015》、《日本经济史：1600-2000》、《战后日本经济史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