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24日早上8时多,记者在南通海事局船舶交通管理中心(简称“交管中心”)见到王锴梁的时候,他刚带完一个夜班,双眼散布着血丝,正全神贯注地在电脑上撰写即将到来的“五一”小长假水上安全风险研判要点。
今年是王锴梁在交管中心的第16个年头了,他像“螺丝钉”一样在岗位上勤勤恳恳、兢兢业业、任劳任怨、甘于奉献,先后获得“江苏省先进工作者”、交通运输部海事局“直属海事系统十大杰出青年”等荣誉称号,一路见证着南通江强海兴。
“365天,每天24小时,‘在岗一分钟,敬业60秒’,这是我们交管中心的承诺。”王锴梁说,无论什么职业,只要认真和坚持,就一定能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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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愿多喊100句,不放掉1个‘疑似’”
VTS系统电子显示屏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船舶信号,一艘艘船舶被标注为一个个小符号,在显示屏上不断变化运行轨迹;码头CCTV监控、“船e行”等平台实时展现船舶信息,靠泊、装卸情况一览无余;甚高频里的对话声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……“盯屏幕、喊高频”,这是南通海事局交管中心的“日常”。
“你看,长江27号浮昨日断面船舶流量是3058艘次。”王锴梁指着电子显示屏介绍,南通海事局交管中心管辖水域内每年船舶流量达到100多万艘次,180多座码头、300多个泊位,是世界上最繁忙、最复杂、监管压力最大的通航水域之一。
加之江海交汇碰撞,激荡出潮位每天两涨两落,最大时潮差可达3米。“为了省油,往往是潮水未动,小船先动,潮水已停,小船不停,我们得高度关注船流状况,提前预判提醒,避免发生碰撞事故。”王锴梁笑着说,充分了解辖区水文条件是“必备技能”。
船舶报告,要回复;发现船舶异常,要核实;船舶出现紧急情况,要提醒,必要时进行交通组织;点对点交通管控,点对面交通管控;发布航行警告;发生事故,第一时间进行协调应急处置……
“水上交管的特点是管人、管事、管船,所以一定眼要勤、嘴要勤、脑要勤。”在王锴梁“三管三勤”的日日叮嘱下,南通海事局交管中心值班员们“宁愿多喊100句,不放掉1个‘疑似’”。
“有他在,我会更安心!”南通海事局交管中心值班长王超说。
从值班员到值班长,十几年交管岗位的历练,让王锴梁对于安全有一种极强的责任感和忧患意识,“让航行更安全、让航路更通畅”是他职业的价值感和获得感。
“紧急时刻,请想起我”
在王锴梁的脑子里有一本电话簿,南通海事局各海事处、重要拖轮公司、相邻海事局的电话他都烂熟于心,随口就能报出,对各搜救点的搜救力量心中“非常有谱”。
2020年10月的一个凌晨,“江苏集XX”轮在长江南通段沉没,3名船员和74个集装箱落水,严重影响黄金水道的通航安全。王锴梁接到仅有“集装箱船、30号浮、沉没”等断片式报警信息后,对事发水域的风、流等情况进行综合研判,指挥协调救助力量在不到30分钟内将落水人员全部救起,并协调十几艘拖轮打捞漂浮集装箱,以及航道测量艇以最快的速度探明集装箱沉没位置和附近水深,于当日15时解除管制,有效保障了长江黄金水道的通航安全,将事故对长江航运经济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。
“接到报警信息后,给你决策的时间有时不超过1分钟。”王锴梁说,“指挥搜救时,除了预案,随机应变也非常重要。”
“风雨不动安如山”是王锴梁的特质,“紧急时刻,请想起我”是他的担当。
“很多时候我们接到险情报警时,信息都非常模糊,收到了都是报警人给的‘土建筑’名儿,没有具体经纬度。”最让南通海事局交管中心值班长杨建强佩服的是,王锴梁总是能快速引导报警船员,判断出事故发生地,确定船上人员数量,并第一时间给出应急处置方案,“对待船员不仅特别细心,还讲究方式方法。”
4月23日20时左右,值班员丁炜接到电话:“我有危险,你们快来救我!快来!我手机马上没电了!”报警人说不清具体位置。涉及人命安全,大家高度紧张,王锴梁一把接过电话,快速引导报警人查看手机指南针找经纬度。
当时,报警人慌乱无比,只报完“威尼斯、东经121°59′”,手机便挂断,再无法联系。王锴梁拿着海图逐一排查,推测具体位置,安排海巡艇出海搜寻,并协调附近船舶帮忙搜寻,终于将报警人员安全带至陆地。
“他有一颗‘大心脏’,永远‘沉得住’,是我们部门‘定海神针’般的存在。”说起王锴梁,丁炜竖起大拇指。
“你们的辛苦,我都懂”
交管中心365天24小时运转,长期倒班、熬夜,没有正常节假日,一些值班员难免抱怨。
大家心里有牢骚,总是喜欢找王锴梁倾诉。每每这时,王锴梁就会不厌其烦地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开导大家。有时,没等小伙子们说出自己的困难、需求,王锴梁都想在了前头,他说:“你们的辛苦,我都懂。”
“长期值班,精神都是紧绷的,特别是夜班,23时到第二天8时,一个夜班下来,从眼睛到太阳穴都是涨的。”王锴梁说。
16年来,王锴梁回山东老家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为了让年轻的同事春节时能与家人团聚,只要同事有需要,他都尽力地去帮助:替新婚燕尔的小吴值班,让小两口能在大年初一陪伴家人;替小包值班,让他能够安心照顾生病的亲属。
为了让儿子安心工作,王锴梁的父亲因车祸胯骨骨折,老母亲没给儿子打电话,独自一人在家照顾;老父亲心脏做支架手术,父母也瞒着他,等做完手术两个月后才电话告诉他。
“父母的理解,让我充满愧疚。”王锴梁停顿了下,说,“我弟弟给我打电话说,我母亲经常晚上做梦,说梦到我小时候。”
爱人左爱莲也是王锴梁工作的“坚强后盾”,独自承担了大部分养育女儿、照顾生活的压力,“我很心疼他,他晚上睡觉时说梦话时都是‘注意安全’‘大角度避让’之类的,我希望他能无后顾之忧地工作,给女儿做个好榜样。”
“王锴梁进交管中心不久,私下的外号就是‘王楷模’了,每天都是激情满满、精力充沛的。”王超说,“现在他身体有些问题,但说实话,活真没少干,又特别能干,总是以身作则地冲在前面。”
16年间,王锴梁视力逐渐下降,并且患上了耳鸣、慢性咽炎等疾病,但换来的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成绩单。据估算,王锴梁所在班组累计监控船舶近220万艘次,组织避险约2800次,参与搜救250余次;成功救助船舶约380艘,救助遇险人员3000余人,挽回可能发生的经济损失超5亿元。
标杆之下,南通海事局更年轻的一代正在成长。这是一群有情怀的人,一群可爱的人,共同守江卫海,用坚守和奉献换得“江澄海晏”。